close

強力推薦!好看的小說推薦給您!轟動兩岸最熱門的小說!

層繼續下降了極薄的一層,我們看到雲下的東西,不禁心中一陣狂跳。只見一隻乾枯發黑的手臂正一動不動的托舉著那枚“鳳凰膽”——從雲中露出的半截手臂已經徹底失去了水分,就剩下乾癟的皮包裹著骨頭架子,皮膚呈現黑紫色。

  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攜行袋裡摸黑驢蹄子,這才想起那些東西早在路上遺失沒了。不過,隨即看到雲霧下所顯露出的觸目驚心之物越來越多,有些地方露出個人頭,有的地方冒出條胳膊大腿,無一例外,都是赤身裸體、乾枯黑紫,密密麻麻的數不出究竟有多少。白茫茫的石煙越往下越濃,變薄的速度開始變得慢了下來。我和Shirley楊看到這裡,心中已然明白了,這些乾屍都是當年祭祀儀式後被拋在玉山周圍的,逐年累月,屍體太多,竟然堆成了山。而且死者也許是由於經過特殊的脫水處理,或是由於地理環境的作用,千古不腐;雲層變薄後,這才逐漸顯露了出來。胖子與明叔他們掉下去的地方近隧道入口,但他們只見到無數光怪陸離的水晶,很顯然,被當做祭品的乾屍都被拋在玉山的兩側。

  我見那“鳳凰膽”就落在高處一隻乾屍的手上,真是驚喜交加,立刻就從天梁上跳下,打算踩著屍山將珠子取回。天梁下不到一米深的地方已經堆滿了乾屍,一踩一陷,下邊被架空的屍體被我踩得紛紛向低處滑落。我根本顧不上去看那些乾屍,眼中緊緊盯著“鳳凰膽”,惟恐它就此從屍山頂上滾落下去;萬一掉進屍堆的縫裡,那可要比落入結晶石中還要難找百倍。

  踩著露出雲層的大量乾屍,我心中也有些緊張,而且沒注意腳下的情況,一腳踩到一具乾屍的腦殼,竟然將那顆人頭踩了下來。乾屍的腦殼又又硬還非常滑,腳蹬在上面一滑,頓時失去重心就地摔倒,撲在了一具女子乾屍身上。

  女屍乾癟的臉上兩個黑洞洞的眼窩顯得極大,我心下吃了一驚,暗罵晦氣,按住雜亂堆積的乾屍想要爬起來繼續去拿“鳳凰膽”,但我的眼睛卻離不開那具女屍了——因為我突然想到,不對,這些乾屍不是祭品,它們的皮並沒有被剝去——剛才只盯著“鳳凰膽”,眼裡沒別的東西了,由於摔了這一下,稍微一分神,這才留意到這個細節。而且這堆積如山的乾屍,它們每一具,不論男女老少,都有個共同的特點——當然不是沒穿衣服,衣服大概都已經腐朽成灰了——全部的乾屍都被剜去了眼睛。

  頭頂上的雷聲漸緊,像是一陣陣催命的符咒,我知道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。幸虧在水晶沙流盡之後,“大黑天擊雷山”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現形,這相當於死神還給我們留下了一線生機,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與死亡賽跑。

  見到女屍臉上那兩個深黑色的大窟窿,我雖然也覺得納悶,這麼多乾屍與祭壇又有著什麼樣的關係;雖然是隱約覺得這裡邊的事有些不對,但是趕緊爬過去把“鳳凰膽”拿回來的想法此刻已經完全佔據了我的大部分心思,根本沒空去仔細想這些乾屍有什麼名堂——也顧不得在屍山中摸爬的噁心,腦子裡只有“鳳凰膽”,這是一種在心理壓力朝滿負荷情況下產生的極端情緒,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舉動了。

  但是我越著急就越是爬不起來,不管是胳膊還是腿,怎麼撐也使不上勁,手腳都陷入層層疊壓的乾屍中間,急得全身是汗。也許與頭頂的黑影有關,一看到它就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發慌,或許它真是某種存在於礦石中的邪靈;腦中胡思亂想,而手腳則被支支棱棱的一具具乾屍陷住。正焦急之間,Shirley楊從天梁上跳下,將我扶了起來,我對她說:“這許多乾屍都不是祭品,沒有被剝過皮。”

  Shirley楊說:“不,他們都被割掉了眼皮,剜出一雙人眼,就可以完成祭祀鬼洞的儀式。”

  Shirley楊的這一句話如同一個重要的提示,我立刻又看了一眼腳下的乾屍,果然是從眉骨開始都被割去了眼皮,我頓時醒悟過來,不需細說,我已明白了她的意思,刻畫有殺人儀式的壁畫,在腦海中如同過電影一般一幕幕迅速閃現。其中第一副“剝皮”,祭師按住祭品的頭,用利器割開始從額前行刑,由於我以前聽說剝人皮也都是用刹利刀從頭上動手,所以難免先入為主,加上那行刑坑處實在太過血腥,多看幾眼就想嘔吐,所以匆忙之中,以為那壁畫中的動作是剝點整張人皮,其實從這些堆成山丘的乾屍來看,那壁畫中的動作是指剝下眼皮,有了這個前提,以後的內容自然是迎刃而,在人形石槽裡要做的,是完整的取出祭品的“眼睛”,而祭師捧起屍體放入祭壇的壁畫,其中的屍體被畫的很是模糊,被我們以為是全身流血的屍體,但現在想來,那形體模糊不清的屍體,應該是用來表示附著在眼球上的生命,而被剜去雙眼的祭品,在被殘忍的殺害後,棄之於祭壇附近,多少年下來,已經形成了現在的驚人規模。

  只要犧牲一雙被鬼洞同化的人眼,就可以除身上的詛咒,但我們從白色隧道進來的時候,一路都是蒙住了眼睛,在黑暗中摸索來,深知那失去視力、陷入無邊黑暗中的恐慌和無助,要是剜掉眼睛,還不知就此死了來得好過些,除了shirley楊以外,誰又捨得自己的雙眼,不過我當然是不能讓她這麼做,大不了讓明叔戴罪立功,可這麼做的話,shirley楊又肯定不答應,不過剜出眼睛與剝皮宰人相比,已經屬於半價優惠了,想到這裡精神也為之一振。

  這些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,而身體並未因為這些紛亂的想法停止行動,終於接近了落在一具乾屍手中的“鳳凰膽”,但操之過急,犯了“欲速則不達”的大忌,最後一個箭步躥出,想要一把抓住“鳳凰膽”,不料這乾屍堆成的山丘,由於大量乾屍都是從天梁上扔下來的,並非有意堆砌,屍山內部很多地方都是空的,一有外力施加,乾屍壘成的山丘便散了架,就如同山體崩塌滑坡一樣,稀裡嘩啦的在邊緣位置塌掉了一大塊,眼看那乾屍手中的“鳳凰膽”搖搖欲墜,就要與附近幾具屍體一同滾落下去。

  我發一聲喊,直接撲了上去,在抓到“鳳凰膽”的同時,我同那些失去支撐的乾屍一同滾下了屍山崩塌的邊緣,這裡距離下方的水晶礦層並不算高,翻滾下五六米的深度,便已止住勢頭,我不等從地上爬起來,便先看了看手中的“鳳凰膽”,實實在在的握在手裡,這才長出了一口起,總算是拿回來了。

  這時身邊的白色石煙已變的極為稀薄了,剩下的也如同亂雲飄散,身邊的晶脈螢光慘然,地形差不多與頭頂完全對稱,如同是鏡子裡照出來的一般,由於附近散落這無數掉下來的乾屍,把地面都滿了,所以並不容易受到冰壁般晶面的影響,我抬頭向頭頂瞭望,真是乾坤顛覆,風雲變色,漆黑的巨影正在扭曲拉長,整個都伸展了開來,而且已看不出是人的形狀,如同一面黑殘破的黑色風馬旗,在晶體中慢慢轉動,看那形狀,竟然又極了黑色的眼窩,其中鼓蕩不止,像是要對著玉山滴出水來。

  Shirley楊站在屍山的邊緣,正在拼命召喚天梁上的阿香等人趕快離開,胖子拉著阿香和明叔從天梁跳落到下邊的屍堆上,跌跌撞撞的邊跑邊喊:“祭壇不能了,趕緊跑啊同志們……”

  我還看不太清楚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麼,但心中感到一陣寒意,雖然找回了“鳳凰膽”,但畢竟晚了一步,可能已經沒辦法再回到祭壇了,我突然產生了一種衝動,打算冒險回去,但是眼睛怎麼辦?用誰的?剜掉明叔的還是用我自己的?

  這時忽然聽有水流拍打石壁之聲,我連忙回頭一看,見在不遠處的一叢晶脈中,有片不小的地下水洞,裡面的水都被鮮血染紅了,那條我們曾在風蝕湖中見過的白胡老魚,我們與它一同落入地下湖中,這地底水脈雖然縱橫交錯如網,卻真沒想到在這裡會再次見到它。

  白鬍子老魚奄奄一息的擱淺在水邊,雖然還活著,但死亡只是遲早的事了,它全身都是被撕咬撞擊造成的傷口,魚口一張一合,不停的吐出血泡,隨著一口鮮血湧出,竟然從中吐出兩粒珠子般的事物,滴溜溜的落在地上。

  雖然那兩粒珠子上蒙有血跡,但我還是看出來了,那東西是鬼母“冰川水晶屍”的眼珠子,沒有比它更合適的祭品了,真是天無絕人之路,我立即起身,想去取地上的眼球,但腳下的水晶層比冰面都滑,四腳朝天的再次滑倒,鬼母那兩隻水晶眼珠子,也正痄腮滑向水中,我雖然離他們僅有一步之遙,但來不及站起來了,在原地伸手又不到,眼睜睜的看著它們滾向水邊,一旦掉進去就什麼都完了。

  情急之下只能行險,我隨手出登山鎬,平放在水晶層上推向眼球滾動方向的前端,這一下雖是鋌而走險卻不差毫釐,終於在那對眼珠子滾進水中之前,將它們擋了回來,我懸著的心還沒落地,就見那兩枚水晶眼,竟然慢慢的向坡度更高的一側滾動起來,對面兩道水晶礦石的夾縫中,一頭黑白花紋的“斑紋蛟”,從中擠出一副血盆大口,正在瞪著貪婪血紅的雙眼,用力吸氣,吞吸氣流的腥臭之氣中,將這對眼珠吸入了腹中。

259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郭老師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