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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問英子詳情,她卻說不清楚,只說是恍惚間只見有個小孩的身影一閃即過,好像是個小女孩,不過也不敢肯定,穿什麼樣的衣服也沒瞧清楚,大約五六歲,六七歲的樣子,那小孩跑過去的方向,正好是地圖上標有出口的方向。

  通道離我不過兩米遠,這麼寂靜的地方跑過去一個小孩,我不可能聽不見,如此無聲無息的,除非它是鬼魅,地下要塞是個與世隔絕的世界,幾十年沒人進來過了,誰知道這裡面藏著什麼東西,今天的事已經把我們折騰得夠累了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惹不起還躲不起嗎。

  我當下提議,多繞些路從另一邊去要塞的出口,不要從那個小孩跑過去的通道走。

  英子最怕鬼神,點頭同意:“多爬十裡坡,都好過撞上鬼砌牆。”

  胖子不以為然:“老胡,我發現你現在變了,自打你從部隊復員之後,就不像以前那麼天不怕地不怕了,畏縮不前可不像你的作風啊,怎麼今天英子看見個小孩跑過去,你就要繞路?我跟你說,要繞著走,你們倆繞,我可走不動了,我就從近路過去。想當年咱們當紅衛兵,上山下鄉的時候,你說你怕過什麼?那些年除了毛主席,你說咱服過誰?”

  我一時語塞,好像確實是胖子說的那樣,以前的我是天塌下來當被蓋,自從參軍開始,直到中國對越自衛反擊戰,身邊的戰友犧牲了一個又一個,我真真切切見到了無數次的流血與死亡,實事求是的說,我現在的確變得有些婆婆媽媽,做什麼事都免不了瞻前顧後,難道歲月的流逝,真的帶走了我的勇氣和膽量。

  我對胖子說:“咱們現在都多大歲數了,比不得從前了,咱當紅衛兵那些年確實好勇鬥狠,看誰不順眼就揍誰,可那是個荒唐的年代,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可笑可悲。”

  胖子說:“可是至少在那個年代裡,你戰鬥過,衝鋒過,我真他媽看不得你現在這種嚇嚇嘰嘰的樣子,你還記得你十六歲生日的時候,我送給你的筆記本上寫的那首長詩嗎?”

  那個筆記本可能早被我擦屁股了,而且那些年胖子送給我很多筆記本,因為他老媽是後勤機關的幹部,家裡有得是各種筆記本,我實在記不起來有什麼長詩了。

  胖子見我想不起來,便說道:“我背幾句你聽聽。”胖子的普通話很標準,他人胖底氣也足,朗誦起來,還真有點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播音員的意思,只聽他朗聲說道:

  公園裡一起“打遊擊”,課堂裡一起把書念。咸陽路上“破四舊”,井岡山一起大串聯。

  在埋葬帝修反的前夕,向那世界進軍之前! 收音機旁,我們仔細地傾聽著, 國防部宣戰令一字一言……

  在胖子慷慨激昂的念出第一句之後,我就立刻想了起來,這是一首敘事長詩,題目叫做《向第三次世界大戰中的勇士致敬》,當年在紅衛兵中廣為流傳,我們太熟悉這首詩了,在我們倆當紅衛兵的時候,何止曾一起朗誦過百遍千遍,那是我們最喜歡的韻律,最親切的詞語,最年輕的壯麗夢想……,我的心情激動起來,忘記了身在何處,忍不住攥緊拳頭,和他一同齊聲朗誦:

  ……在那令人難忘的夜晚,戰鬥的渴望,傳遍每一根血管。

  父輩的熱情鼓舞,激動了我們的心弦,我們是軍人的後代,要馳騁在戰火硝煙。

  在這消滅最後剝削制度的第三次世界大戰,我倆編在同一個班。

  我們的友誼從那裡開始,早已無法計算,只知道它,比山高,比路遠。

  在戰壕裡,我們分吃一個麵包,分舐一把鹹鹽。

  低哼著同一支旋律,共蓋著同一條軍毯。

  一字字,一行行,領袖的思想,偉大的真理,我們學習了一遍又一遍。

  紅旗下,懷著對黨的赤誠,獻身的熱望。

  我們緊握槍,高舉拳,立下鋼鐵的誓言:我們願,願獻出自己的一切,為共產主義的實現。

  在衝天的炮火中,我們肩並肩,突進敵人三百米防線,

  衝鋒槍向剝削者,傾吐無產階級復仇的子彈。

  你記得嗎?我們曾飲馬頓河水,跨進烏克蘭的草原,翻過烏拉爾的高原,將克里姆林宮的紅星再次點燃。

  我們曾沿著公社的足跡,穿過巴黎的大街小巷,踏著《國際歌》的顫點,衝殺歐羅巴的每一個城鎮,鄉村,港灣。

  我們曾利用過耶路撒冷的哭牆,把基督徒惡毒的子彈阻擋,將紅旗插在蘇伊士河畔.

  瑞士的湖光,比薩的燈火,葉門的晚霞,金邊的佛殿,富士山的櫻花,哈瓦那的炊煙,西班牙的紅酒,黑非洲的清泉……

  這一切啊,都不曾使我們留戀。

  因為我們都有鋼槍在手,重任在肩。

  多少個不眠的日日夜夜,多少個浴血的南征北戰。

  就這樣,我們的不可戰勝的隊伍,緊緊跟著紅太陽,一往無前。

  聽:五洲兄弟的呼聲,如滾滾洪流怒浪滔天.

  看:四海奴隸的義旗,如星星之火正在燎原。

  啊,世界一片紅啊!只剩下白宮一點!

  夜空升起了三顆紅色的信號彈,你拍拍我的肩:“喂,夥伴,還記得不?中美戰場上見娃娃們的紅心,一位政治局委員的發言。世界朋友狂歡解放的前景,蘇聯老紅軍寄託希望的雙眼。”

  “記得!這是最後的鬥爭,人類命運的決戰就在今天!”

  軍號吹響了,我們紅心相通,疾風向前。

  一手是綠葉,一手是毒箭,這整整橫行了兩個世紀的黃銅鷹徽,

  隨著人們勝利的歡呼,被拋進熊熊火焰……

  英子見我們倆說個沒完,也聽不懂我們說的是什麼,等得不耐煩起來,打斷我們的話說:“說啥呢你們?還整得勁兒勁兒的,咋說起來還沒完了?現在時候不早了,不管從哪條路走咱都該動身了,你們倆願意說等出去再說行不?”

  胖子拎起百式衝鋒槍,腰裡插了四五個彈夾,表情堅毅,揮手一指前方:“同志們,勝利就在前方,跟我來吧。”

  於是,胖子帶頭走在前邊,英子居中,我墊後,三人成一路縱隊,走向了英子說看見小孩跑過去的那條通道,這是一條微微傾斜向上的路,走出一百多米後又變成了向上的臺階,看樣子已經是走進了野人溝的山丘內部。

  通道越來越窄,而且濕度也比下面大了不少,身處其中呼吸不暢,有種像是被活埋的壓抑感。

  三個人的距離很近,不知道為什麼走在前頭的胖子突然停了下來,他突然停步,跟在他身後的英子沒有準備,正好撞在了他背,英子被他撞得從臺階上向後就倒,我趕緊在後邊把英子扶住,我問胖子:“怎麼回事?怎麼突然停下來不繼續走?”

  胖子轉身叫道:“快往回跑!”他好像在前邊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,連聲音都變了,剛才的那番豪情壯志已經煙消雲散。

  胖子叫喊著讓我們轉身逃命,我隔著前邊的兩個人,手電筒的照明範圍有限,只見到前邊四五階樓梯上是處很大的空間,也不曉得他究竟見到了什麼,不過胖子既然這麼說,肯定是有他的道理,便準備向後倒退。

  與此同時,我忽然感到後背上被幾十根陰寒的鋼針刺中,寒氣透骨,全身如同遭到一股冰冷電流的電擊,身體顫抖,失去了控制,疼的向前一躍,也不知哪來的這麼大力量,把前邊的胖子英子兩人,一併推得向前撲倒,這條狹窄陰暗的通道緩緩傾斜向上,三個人都連滾帶爬的撞進了樓梯盡頭的空洞。

  我被莫名其妙的電了一下,電流似乎也傳導到了其餘兩人身上,全凍得牙關打顫,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,想要說話,卻又作聲不得,若說是無意中碰到漏電的電線,那應該是全身發麻,怎麼會有這種從骨髓裡往外冷的感覺?

  萬幸的是三支上了膛的衝鋒槍沒有在慌亂中走火,我們躺在地上,手中的手電筒還開著,借著三隻電筒的光線一看,我這才知道胖子為什麼轉身要跑,原來這是間半天然半人工的巨大石室,到處都是綠苔,潮濕的石壁和頭頂上,倒掛著無數隻巨大的蝙蝠,這種蝙蝠的體形遠遠大過平常見到的普通蝙蝠,抱著雙翅密密麻麻的掛在壁上,它們被我們這三個入侵者驚動,紛紛從睡夢中醒了過來,都露出了滿口白森森的獠牙,看得人頭皮發麻。

  蝙蝠的臉長得很怪,兩隻菱形大耳直挺挺的,圓頭圓腦,鼻子也是圓的,前肢十分發達,上臂、前臂、掌骨、指骨都格外的長,牙尖爪利,我在昆侖山當工程兵的時候曾經見過這樣的大蝙蝠,它們的學名叫做葉口明齒蝠,又名豬臉大蝙蝠,其生性最是嗜血,也食肉,是蝙蝠中罕見的最兇惡品種,它們喜歡生活在牧區草原的地下洞窟中,夜間出沒撲食牛羊等牲畜,特別是在外蒙草原,曾經一度成災,近十幾年這種動物已經很少見了。

  還以為它們絕種了,想不到這麼多豬臉大蝙蝠把關東軍遺棄的地下要塞當做了老巢,它們晝伏夜出,利用地下要塞的通風孔做出口,確實沒有比這裡更安全舒適的巢穴了。

  有幾隻豬臉大蝙蝠已經率先從石壁上飛了下來,我掙扎著想爬起來,結果手一撐地就摔了一腳,地上全是蝙蝠的糞便和動物殘骸,腥臭撲鼻,又粘又滑,蝙蝠糞又叫“夜明砂”,本是極珍貴的一味中藥,常人得一二兩已是十分的不易,此刻見到卻說不出的讓人厭惡。

  我放棄了從地上爬起來的念頭,手指扣動扳機,用百式衝鋒槍向飛過來的豬臉大蝙蝠掃射,我一開槍,另外兩個人也從反應過來,三支衝鋒槍交叉射擊,槍口噴吐的火焰,子彈的拽光,把整個石洞照得忽明忽暗,槍聲和退彈聲,彈殼落地聲,混合在一起。

  上千隻豬臉大蝙蝠都被驚動起來,這種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最是怕火怕光,除了被子彈射中掉到地上的,其餘的如同一團團黑雲,有些從我們頭頂飛過,也有的順著通風孔向上逃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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