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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學生閱歷淺,都讓胖子侃傻了,薩帝鵬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,好奇的問道:“王大哥,什麼是棒打麅子?用棍子打嗎?”

  胖子說:“眼鏡兒啊,看你挺好學,就告訴告訴你,就是說你走在大山裡,拿根棒子,隨手一掄,就砸死隻麅子,在河裡用瓢,瞎撈都能撈到大肥魚,這就是說物產豐富啊。”

  Shirley楊哼了一聲,對胖子所言不屑一顧:“沙漠也有沙漠的好處,沙漠中動植物的種類並不比森林中的少,而且塔克拉瑪幹沙漠雖然處於盆地的最低處,但是在某種意義上,這裡是古代文明的一個高峰,森林裡除了野鹿狗熊還有什麼?”

  我怕他們倆打起來,趕緊說屋裡有女士,我們哥兒倆出去抽跟煙去。邊說邊把胖子拉到外邊。

  天上明月如畫,繁星似錦,照得大地一片銀光,我給胖子點上支煙,勸他多讓著點Shirley楊,胖子說我當然不能跟她一般見識,她們美國人不懂事,咱不能不懂啊,何況又是個女流之輩,要是個男的,早給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了。

  我笑道:“沒錯沒錯,你是什麼人啊,撒泡尿都能把洋灰地面滋出個大坑來,你可得務必得大人有大量,別把Shirley楊腦袋揪下來,要不咱那工錢找誰要去,兩萬美子,那不是小數目。”

  說笑了幾句,我抬起頭吐了個煙圈,只見天空中巨門星、左輔星、右弼星,三星閃耀,排列成一個正三角形,中心太陽星、太陰星並現,好一組乾甲轐熚金吉星。

  以前從來沒仔細研究過天星風水,只是為了到考古隊混些錢才硬著頭皮看了若干遍,此時一看,風水秘術中天字卷的內容,馬上就在腦海中浮現了出來。

  我連忙跑回屋去,拿了羅盤,有蹬上城樓的頂端,對照天空的星宿,這處吉星籠罩之地,就在城中的古井處,這是我第一次實踐天星風水,心裡沒底,不過多半不會看錯,我家這本《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》不是俗物,那麼就是說在地下水脈附近,必定會有古墓?墓葬倒是有抱水這麼一說,不過這是否離得也太近了。

  不管怎麼說,這是個重大發現,我得把這件事告訴考古隊,最好他們在這發現點什麼,有所收穫,大概就不會非要進黑沙漠了。

   陳 教授大喜,帶著學生們興沖沖的趕到井邊,張羅著要下去瞧瞧,這口井的井欄和絞索都是後來重新裝的,以前的早就不知在何時毀壞了。

  安力滿攔住眾人說:“這個嘛是聖井嘛,胡大是不允許凡人下去的嘛。”

  郝愛國把安力滿拉到一旁,給他大談考古的政策,發掘古墓是為了更好的保護,這樣才能把這筆文化財富留給人民,現在新疆盜墓事件屢見不鮮,連外國人都來偷著挖,要是政府不出面保護,這些寶貴的東西都要流失了。

  我和Shirley楊商量了一下,井很深,可以做個雙扣安全鎖,把人吊下去看看究竟有什麼東西。

  那只能是我下去了,下面雖然有水脈,還是不敢大意,戴上了防毒面具,手電筒,哨子,工兵鏟,匕首,暗中藏了黑驢蹄子和摸金符,伸手試了試繩索的堅固程度,商量好聯絡的辦法,如果用手電筒向上晃三圈,上邊的人看見了就會停住不再放繩,第二次向上晃手電筒,就是讓往上拉,為了預防發生意外,還帶著哨子,如果看不見手電筒的光線,就用哨聲來聯絡。

  這時安力滿已經被郝愛國做通了思想工作,楚健胖子再加上他,三個人給我往下放繩子,我一點點的從井口降了下去。

  這時正是晚上,除了手電筒的光線,四周全是一團漆黑,抬頭也看不清楚井口的所在,越降越深,沙漠中的夜晚氣溫很低,再加上井中的濕度大,讓人感覺從骨子裡往外的冷。

  井壁溜滑,難以落腳,據說這口古井的年代比去年西夜城還要久遠得多,是先有這口井,後來才有的西夜城,忽然一股涼風吹來,我急忙用手電筒去照,見那井壁上有一道石門。

  我對準頭頂,又吹哨子又晃手電筒,這裡離井口還不算遠,只有十五六米深,只要大聲說話,上面的人就能聽見,他們接到信號,馬上停止再放繩子,我剛好懸在石門靠下一點的地方。

  冷風就是從石門的縫隙中吹出來的,我用手一推,感覺石門很厚,沒有石鎖石拴,縫隙雖然大,卻推不動,需要用撬棍才能打開。

  我見進不去,就發出第二次信號,讓他們把我拉了上去,我把井下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, 陳 教授稱奇不已:“奇怪,這也許不是陵墓,是條暗道之類的,天下哪有陵墓修在井邊,還留條這麼詭秘的通道呢?”

  胖子自告奮勇:“管他是什麼,亂猜也沒意思,咱們進去一看便知,你們把我弄下去,我去撬開石門。”

  我說:“算了吧,要下去還是我拿著撬棍下去,胖子你太重,萬一把繩子墜斷了,我們還得下井裡撈你。”

  這次我們做了一條繩梯,這樣石門開了之後,誰想下去就可以從繩梯爬下去,最後決定下去的人 包陳 教授、Shirley楊、薩帝鵬和我四個人,胖子等人留在上面。

  仍然是我先下去,用撬棍撬動石門,看來這道門以前經常開合,要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縫隙,不過最近幾百年可能沒開啟過,在繩梯上使不上力,為了開這道門著實費了一番力氣。

  石門後是磚石結構的踴道,寬敞工整,裡面黑漆漆的深不可測,我招呼上面的Shirley楊他們下來,一個一個把那三人拉進了踴道。

  Shirley楊分給眾人一種藥片,說能預防缺氧,然後再戴上防毒面具,往裡面走就萬無一失了。

  四人向裡面走了大約五十來米,一連經過兩道石門,最後一道門密封得很緊,石門上浮雕著不知名的異獸,門縫上貼著死獸皮,用平鏟把獸皮一塊塊的切掉,才得以把門打開。

  走到盡頭,就進入了一間寬敞乾燥的石室,長寬差不多都是六七十米,高三米,四個人站在裡面一點都不顯得局促擁擠。

  這空間雖然寬敞,氣氛卻決不輕鬆,地上累累白骨,都找不著能下腳的地方,看那些骨頭都是些動物的,極其鬆散,一踩就碎,四周立著幾十根木頭柱子,上面綁著一具具風乾的人類屍骨,看體型全是壯年男子。

  我 和陳 教授Shirley楊三人都久經歷煉,只是覺得這地方詭秘,沒覺得害怕,只有薩帝鵬見到這麼多乾屍,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,教授走到哪,他就跟到哪,一步也不敢遠離。

  Shirley楊看了看那些乾屍,歎道:“真慘啊,都是殉葬的奴隸或囚徒之類的人吧,實在太野蠻了。”

   陳 教授對眾人說道:“看來這裡是間舉行祭祀重要死者的所在,這是古時蒲墨的風俗,這些個人都是罪犯,綁在沙漠中活活渴死,被完全風乾之後,才擺到這裡,然後宰殺動物的鮮血,淋到這些乾屍身上,咱們找找看,這裡應該有間墓室。”

  我們轉了一圈,四處查看,四面都是石壁,敲擊了幾下,後面顯然是實心的,不會有什麼別的空間。

  還是Shirley楊心細,發現石室的地板有問題,我把地上的碎骨頭都撥開,地面上露出一塊也是帶有浮雕的大石板,兩端還有兩個拉環。

  我招呼薩帝鵬幫我把石板拉起來,見他全身抖成一團,忍不住好笑,便讓他順原路回去,免得再這裡嚇尿了褲,順便把郝愛國換下來,他一定對這詭異的墓穴感興趣。

  薩帝鵬像得了大赦,匆匆忙忙的跑了回去, 陳 教授又好氣又好笑:“唉,這個孩子,膽子太小,不是幹考古的材料啊。”

  我和Shirley楊合力拉開地上的石板,隨後扔進去一支冷煙花,把下面照得通明,只見地面下是一間和上面差不多大的墓室,中間擺放著一口四方形的棺木,說是棺材和內地的差別也太大了一點,沒有任何裝飾花紋,也不是長方形,方方正正的,倒像是口大箱子。

  這種墓穴和棺木的形式別說我沒見過,以 陳 教授之淵博,都瞧不出個究竟,這恐怕是一種早已失傳的古代少數民族墓葬形式,很大程度上受了漢文化的影響,但是弄得似是而非,加入了很多他們自身的東西,實在是罕見已極。

  這時郝愛國帶著楚健趕來了,他一見這裡的情景,激動得倆眼冒光,戴上防毒面具,第一個跳了下去,這裡看看,那裡瞧瞧,後腦勺都快樂開花了,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嚴肅古板的人,想不到此時他就像個孩子,他現在就差手舞足蹈抓耳撓腮了。

  我們也陸續下到底層的墓室,一看周圍,都忍不住“啊”了一聲,墓室的四壁,全是精美絕倫的彩色壁畫。

   陳 教授看到其中一副,也激動得夠嗆:“這……這畫裡記載的事,和精絕國有關啊。”

  我最想看的東西是值錢的賠葬品,這口棺材不小,說不定裡面有什麼好東西,雖然當著教授他們不能拿走,但是也能開開眼,我現在感覺是個貴族的墓就比那黑風口那座將軍墓奢華。

  但是 陳 教授在看墓室的壁畫,並沒理會中間的棺木,我只好耐著性子等待,只聽 陳 教授給郝愛國他們講評這些壁畫。

  這前面幾副畫說明墓主生前是姑墨的王子,姑墨是精絕的屬國,倍受欺壓,每年都獻去了大批的財寶和牛羊奴隸,他曾經去向精絕女王請求給他的臣民自由,一連去了三次,都沒有見到女王的面。

  這副畫大概是說他不甘心,勇敢的王子是太陽戰神的化身,他獨自潛入精絕想刺殺邪惡的女王,卻發現一個大秘密。

  我聽著聽著也被教授的話吸引,我很好奇那究竟是什麼秘密?走過去和Shirley楊等人一起傾聽教授的解說。

   陳 教授走到下一幅壁畫旁,仔細看了良久:“這個意思可就很古怪了,你們看這畫上王子躲在角落裡窺探,精絕女王的臉,在所有的壁畫中,都是蒙著面紗,這張畫中女王只有背影,她一隻手揭起了面沙,對面的一個人,好像是奴隸之類的,就變成了一團影子……消失了?”

  我聽得糊塗,正想細問,卻聽Shirley楊說道:“這女王是個……妖怪。”

  “妖怪?” 陳 教授聞言稍稍愣了一下,隨即對Shirley說道:“有意思,說說你的想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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