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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得有一次,她把那枚金哨子拿給他看,告訴他哨子上文字的意思。她常出外,但只有一次帶了他一起去。在郊外那所房子裡,他見到一個跟他長得非常像的小孩。那小孩愛笑,腮邊的酒窩給人甜甜的感覺。一見到他,他就高興地撲過來聲音帶了羞澀地喊‘哥哥,我是弦’,卻被一向養尊處優他生氣地推倒在地上。然而小孩兒也沒有哭,仍是咧開嘴笑著說‘我和哥哥長得一模一樣呢’。而當時,他說了句什麼,似乎是‘誰和你一樣,小妖怪’。聽到這樣的話,弦彷彿受到打擊,委屈地哭了。母親看到,抱起弦溫柔地輕哄著,責備他不懂事,惹可愛的弦哭泣。讓他好氣惱。家後,祖母問了他的去處,他賭氣的和盤托出,還說那個小孩是妖怪。當時沒有留意祖母奇怪的表情。

   過了一段時間後,一切都變了,疼愛他的父親,祖母,姑姑全都以嫌惡的表情看著他。姑姑私底下對他喊‘骯髒的野種’。他的世界彷彿頃刻坍塌。每一個人的眼光都是怨恨的,把他看做是恥辱,恨不得把他碾成碎片般。只有母親還是像往常一樣疼著自己。

   然後,他開始見到父母由冷戰狀態到激烈的爭吵。多數是父親大發雷霆,母親冷漠相向毫不示弱。不久,父親竟神速地娶了個二娘。可奇怪的是。新婚當夜,父親卻踹開了母親的房門,在她房中又哭又笑鬧了一夜。不久,二娘有了孕。一家人更是沒有把他母子放在眼裡。每天的冷嘲熱諷是必然的戲碼。母親不在身邊時,連下人都向他吐口水。那個時候起,他的心中開始有了怨恨,恨司空家的人,恨母親的不忠。母親知道他的委屈後,把他帶了皇宮,說以後由舅舅照顧他。自己便哭著丟下他出走了。

   在皇宮中,他感到害怕孤獨,以前的親人變成了仇人,那些惡毒的言語,鄙視的目光成了他的夢魘。就算在皇宮,人們也都用異樣而鄙夷的眼神看他,讓他無法忍受。那年,他偷偷藏在車裡出了宮外,希望去尋找母親。至少,他知道母親仍是愛他的,即使她的不端行為導致當時的局面與他的痛苦。等到他終於見到她,卻是在青河邊看見她走入河中的情景,他親眼目睹他消失在閃光裡。

   從那個時候起,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終於成為沒有人要的孤兒,是個人人唾棄的孽種。

   而那銀髮的小孩呢?他還會笑著對他喊哥哥嗎?

   於是憑著記憶,他找到那郊外的房子,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。

   是他錯了嗎?如果不是他多嘴,一切就不會發生嗎?如果他沒有說,人人都還是把他當寶貝一樣疼愛嗎?原來這世界的人都是那麼偽善,骯髒的是他們。他絕望地蹲在房子前,拼命哭喊‘母親’,直到暈倒過去。

   皇上的人找到他,把他帶了宮,他生了一場大病,好了後對什麼東西都感覺到髒,噁心,並且無法忍受任何人對他有身體上的接觸。

   不久,宮裡來個老頭,皇上說那是隱士伯離,願意教他絕世武功。他感到高興極了,他要變強,只要變強就沒有人會輕視他,只要變強,就能保護自己不受傷害。他跟了他去深山,在寒冰中練就古月轅冰掌與無影刀法。到皇宮,皇帝還是疼愛他。而任何敢明對他不敬的人都嘗到他的厲害。他不僅身懷絕技,而且多了顆冷漠仇恨的心。

   他一直在想,沒有關係,就算只有自己也沒有關係。因為他已經不是那個彷徨無依的天真小孩童,他能夠保護自己了,他也能夠讓所有鄙視他,亂嚼舌根的人永遠閉上嘴巴,他不會再讓自己失去重要的東西。

   可是,好像沒有什麼對他是重要的。空蕩蕩的心只有空虛,只有冰冷。

   無論有多強,他仍是寂寞的。心裡一直在抗拒任何人付出的關心,因為他不想費神去分辨那是真情或是假意,他也不想要那些人所謂的關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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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郭老師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